04.
另一方面，人流依然充沛的天海阁。
专门用于“喝茶”的三楼，迎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物。
他们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，缓缓向包间区前进。
“你好，我定了一个包间。”
“请问你姓什么？”
“姓丘。”
“请到16号。”
闻言，两人越过站台。依据服务员说的号码，很快就抵达一个小房间。
关好房门，一老一少正对而坐。
“这么有空请我喝茶啊。”
一边翻开菜单，白远州一边说着客套话。
“联防署的人已经集结起来了。”
不过，丘青云可没有客套的心情。
“有没有详细的情报？”
“暂时没有。我们的间谍现在还在收集资料，到时候会直接把资料发过来。”
“我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等。”
“不需要等很长时间的。”
听到丘青云的回答， 白远州挑起眉头。
“为什么这么肯定？”
“叮。”
然而，丘青云却是按下了桌面上的点单按钮。
“咔擦。”
“请问要些什么。”
随后，酒楼服务员推着放满蒸笼的小车走了进来。
丘青云站起身，一个个的揭开蒸笼盖子，最后，点了鱿鱼、叉烧包、香芋蒸排骨和一碟需要另外蒸制的瘦肉肠粉。
“吃吧。”
刚一点完，丘青云便用茶水简单地冲洗碗筷，接着夹起一块香芋。
而白远州则是撅着嘴巴，看完他的一连串动作。
然而，他还是没有回答的打算。
没有办法。白远州最后还是冲洗了碗筷，吃起了点心。
“说起来，最近治安局弄了一批新的无人机。”
“灵力感应阵图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东西飞来飞去。对我们来说，没有半点威慑力。”
“这批新的无人机，不是用法术隐身，而是用物理手段隐身。”
“……”
闻言，白远州沉默了。
因为，倘若真如丘青云所说，这次的无人机会使用物理手段隐身。那么，他手上的灵力感应阵图就无法捕捉到这些无人机的动向。
无法捕捉动向。就意味着如果以后要进行什么行动，都必然会陷入投鼠忌器的窘境——他将无法知道治安局的视野范围的变化规律。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我们的劫狱计划只能推迟到我们解决无人机监视之后。按照现行治安局的战力规模，只要被他们捕捉到一点行踪，我们的人就一定有去无回。”
吃下一条鱿鱼，白远州明确地说道。
“咚咚。”
此时，木门被敲响。
接着，服务员把切割成好几段的肠粉端了进来。
干脆利落的丘青云，随后便夹起其中一段放入碗中。
“无人机的事情，很难搞。”
待到木门重新关闭，丘青云直接说出结论。
“这是技术上的问题。只要没有对应的技术去处理，那就没办法。”
对于这句话，白远州不可置否地微笑，道：
“你们还缺技术？”
“对。应付这种无人机，我们只能够依靠小妖怪那一类的东西帮忙。但我们没有使役小妖怪的法术。”
“你们自己造一批反过来监视不行？”
“这么做会让我们行踪暴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。好好想想，倘若我们的无人机跟治安局的撞在一起，会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”
“收集情报，不能张扬。不然被人捉到就得不偿失。”
“所以比起同样的机器，使用小妖怪监视会更加安全？”
“对。因为它们有很强的感知能力，也不会被无人机撞中的。”
这席话，让白远州顿了顿。
“小型恶魔行不行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用小型恶魔来替代，可不可以？”
闻言，丘青云虚眯起双眼。
“可以。但你有吗？在华夏神系统治的中国，恶魔没有生存的空间。”
“呵、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说过的‘魔器’？”
“……那个东西，可以召唤小恶魔？”
“对。”
白远州非常自信地作出肯定，但丘青云仍然是半信半疑。
因为，根据潜入邪教的张蝶织的报告，那个东西应该不具备大规模召唤的功能。要如何才可以跟数量庞大的无人机比拼？
“小恶魔的方面，你不必担心。我那个从美国回来的魔法师，已经把魔盒给研究透了。他说只要材料足够，多少都能召唤出来。甚至召唤很多只高位恶魔也完全不是问题。”
丘青云撕开叉烧包的纸，沉思了半刻。
“姑且信你。”
“你一定要信我，不然这盟友关系，很难维持下去。”
“……无人机方面，我们会尽可能地拿情报。不过，不要抱太大期望。”
“原来你们也会有拿不到的情报啊？”
面对这语气不明的调侃，丘青云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。
“我们也只是人。当然会有做不到、做的不好的时候。你们白龙帮不也因为卦象而临时撤退了？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白远州笑了笑。拿起茶壶，给丘青云倒了一杯茶。
对此，丘青云敲了敲桌子以示礼貌。
“我们会先把联防署的部署表格给你们。还有我们对联防署活动情况的及时监控，也可以跟你们共享。”
“这么好？那你有什么要求？”
说实话，对于丘的这个承诺。白远州比起高兴，更多的是警惕。
因为，他很清楚情报对于黑蛇会的重要性。并不认为丘青云会无端端把第一手资料无偿分享给自己。
“不论延后多长时间，你们一定要把我哥救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闻言，白远州停住了筷子。
他完全没想到，堂堂一个副帮主，居然会为了亲人而说出这般违背帮会利益的话。
显然，不了解黑蛇会运作系统的白远州，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所指——黑蛇会的根基在于丘东承。
“就这样？”
“对。”
“可以。”
这次回答，白远州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轻佻。
“我们白龙帮向来义气行头。丘副帮主如此重视兄弟情义，我就以茶代酒、敬你一杯。”
说罢，白远州举起茶杯，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这一杯茶，也为此次小小的会谈，画下圆满的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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